第九十一章 前路

“什么...艾利西奥？”佩罗结结巴巴地问。</P>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名。</P>

“你不用知道。”面对普通人，朱利尔斯没有心思解释太多，反正对方也用不上这种知识。</P>

他上次已经和克雷顿他们说过了，反复解释相同的内容会让他觉得心烦意乱。</P>

哪怕只有短短一句话，他也已经能想象到堪堪认字的两个人会有多少个疑问需要自己解答了，他又不是什么家庭教师，没有义务去解释这些。</P>

所以他的回复十分简短。</P>

“你们只要知道附近有一个不是好人的家伙存在就行，不过他应该没发现伊恩·拉撒路，否则这可怜虫现在已经死了。至于现在的状态.....”他看向芭芭拉：“等到明天再为你的子裔进行第二次授血吧，如果你不担心自己的力量减损的话，其他的伤口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P>

吸血鬼制造子裔的方式会令它们的力量永久性缺失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有着最简易的繁衍方式，而世界上的吸血鬼还是如此稀有的原因。</P>

不过芭芭拉并不担心这个，她浑不在意地点点头：“只要能让他醒来就好，”</P>

“至于其他伤势，我建议你们用大量的血水浸泡他，不过不要再多生事端了，裴伦那里养了很多羊，那勉强可以代替人血。”</P>

朱利尔斯说完，摘下手套，又在壁炉边坐下，似乎不打算离开。</P>

佩罗和芭芭拉对视一眼，随后老人干涩对朱利尔斯道：“阁楼还空着，我们把多余的毯子放在那里，还有一张躺椅......”</P>

朱利尔斯靠着椅背，头也不回道：“不用，我只是在这儿坐一会儿而已，之前的伤口还有些疼，你们忙自己的吧。”</P>

客人既然这么决定，老夫妻也没别的可说了，他们将装伊恩·拉撒路的箱子抬进了杂物间，锁上门后就上楼了，就留男巫一个待在一楼的椅子上，与他一同在炉边憩息相伴的就只有边上挂着的两串大蒜和一只野鸡。</P>

这很好，朱利尔斯需要平静。</P>

他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有别的事物来打扰自己。</P>

现在他可以好好想想艾利西奥仪式存在所说明的意义了。</P>

上次他已经对贝略家的两个人提及过这段历史，古曼西斯人曾使用一种仪式去夺取那些强大生物的力量为己用，而艾利西奥——这就是该仪式的称呼。</P>

【帝国】曾因此而强大，但最终也没有逃离崩溃的命运。</P>

如今艾利西奥仪式已经很少有人再会去用了，不是因为失传，而是多方面原因令它不再适用如今的社会。</P>

这种仪式由帝国的狼人萨满创造，用于将效忠帝国的奴隶快速培养成强大的超凡者，好编入军队扩充武力。按照最高级别的规格举行仪式可以将祭品的力量吞噬去一半，包括那些自然“神灵”。</P>

在帝国鼎盛的时期，一个巨大的夺神者仪式场地就修建在狼人王室的娱乐设施——角斗场之下，上方每个角斗士流出的鲜血和死去的所有生命都在协助艾利西奥仪式的运转，为帝国造就更多、更强的奴隶战士。</P>

但这有一个巨大的缺陷——艾利西奥仪式会污染【本我】的概念，举行仪式的人不能再通过修行提升自己的力量，而且也不能通过这种仪式增长自己的寿命。</P>

也就是说，秘传与举行仪式者无缘，他们只能研究歧路——这个名字正意味着他们无法正确认知世界之源。</P>

强大、但短命，而且无知。</P>

正是因此，古帝国的贵族并不会亲自接受这仪式的馈赠，这对当代已经趋近完善的超凡力量体系修习法则也是相悖的，如今的社会也没有这么多可以作为祭品的强者。</P>

如同朱利尔斯的父亲这样掌握自然之力的存在或多或少与政府有着合作关系，教会也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打算颠覆这个国家，他们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收容看守，签下契约为国家效力。</P>

政治体系和宗教观念的变化使过去的夺神者们已经失去了必要性。</P>

最重要的是，搞到这个仪式知识的渠道比秘传还要难得，朱利尔斯也是偶然从思特拉斯的一本禁书中知晓了这个仪式的存在，他完全想不到会有谁会去选择这么困难的道路。</P>

同样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伊恩·拉撒路居然还“活”着。</P>

但如果没有进行场地布置，这个仪式的覆盖范围不到三十码，而且仪式只对状态极度虚弱或者已经死去的强大生物起效。如果施术者决定献祭伊恩，那他没理由让这个祭品活下来。</P>

可如果伊恩只是被仪式波及，那就说明热沃肯定有一个准备好的仪式场地可以拓展仪式覆盖范围，否则靠在这么近的距离，住持仪式的人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伊恩，</P>

可仪式场地会在哪儿？</P>

如果伊恩只是个被波及到的倒霉蛋，那么谁会是真正的祭品？</P>

难道热沃还有其他超凡者在暗处争斗，而他和贝略一家对此一无所知？</P>

想到这里，朱利尔斯放下翘起的脚，收回被火焰烤得灼热的视线，不让这火焰的温暖和舒适的椅子将自己的思维拉扯迟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