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目标

“喂，臭小子，想回去吗。”

良久，落衡的声音难得有些闷闷的，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原本泪已经干在了脸上，表情却还凝固着的少年，眸子猛然睁开，无比强烈的光芒从中燃烧起来，惊喜之下叶南天直接出现在了落衡身前。

“可以在回去？”

却见眼前的小黑狗没有像以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而是双目有些失神，怔怔的望着前方。

“可以啊，那个境界有什么不可能的吗。”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回应。

叶南天疑惑的看着他：

“那个境界？”

落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郑重的将目光落在叶南天身上。

“或许，吾应该先让你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曾经的吾，也是从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出生的，小到甚至都没有像样的宗门存在，修炼只能靠自己领悟，以至于吾那时候总以为，世界中心是吾等所在的边陲小镇，这个观念持续了很久，直到那天，吾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在天上飞，居然还径直朝吾冲来，近了才发现，这人只有一半的身躯，血流如注，恐怖至极，吾想跑，却被庞大的帝魂直接入体。也就在那时，吾知道了自己的体质异与常人的地方，那位帝者肯定是太自信了才会将脑中记忆转移给吾，然后在夺舍。也对，帝者级别的人物，怎么会想到自己的魂魄夺舍不了一个在他看来，连蝼蚁都不如的小子？然而，这种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吾全盘接受了他的记忆，他却没有成功夺舍，这真的是天大的机缘啊。”

落衡在这顿了顿，直至现在回想起来，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的事就不一一讲了，吾最终成就帝位，也就有了机会去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很大，想吾成帝后，曾用了十年时间，才将世界走了一遭。”

“世界分为七陆四海。里有着大大小小的域，域中也根据不同的等级，里面所在的修士平均实力也有所不同。但有八大境界是全世界公认的。”

落衡的声音更是凝重几分，神情变得肃穆。

“凝气境，化灵境，聚魂境，武王，武皇，武尊，圣主，帝者。”

“这是公认的八大境界。而圣主就可以说是各个大陆，大海中巅峰存在。”

“至于，帝者。便是在这个残酷世界所站在金字塔顶端，且为数不多的生灵。”

“众所皆知，圣主的生命之火就已经能够持续数千载而不熄，而再弱的帝者，寿命都可达万古。”

“但这，并不是永恒，因为帝者也有老死的那一天，注意，吾这里说的不仅仅是肉体，更是精神都会化为腐朽。”

“那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永恒的存在吗？”

落衡眼中在这一刻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神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证道的途中。

“不，有真正流传下来的古秘辛，帝者之上，还有一个境界。”

“据说那可以成就永恒，要知道，在弱的帝者，翻手之间也能带来风雨，煮海移山更是不在话下。”

“而这之上，被称作什么呢？”

落衡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脱口。那也一直是他的毕生执念。

“神。”

“一念破除虚空，跳出时间长河，超脱天地之外；一念断生死，死者可生，生者必死；遨游宇宙，无处不能及。”

叶南天瞪大了眼睛，无所不能及，内心再度念叨了一句。且这番话带来的震撼远不止如此，跳出时间，那岂不是可穿越未来，回到过去？

“吾相信，你能够听懂吾所说的。”

“玄塔，成神的唯一楔机，这个吾拼了命夺来的东西，而他选择了你，就不是你想不想放弃的问题了，吾有吾的执念，你要是在这么做，那吾只有想尽办法脱离你这个废物，让你就此沉沦这区区幻境之中。”

后面的话，少年没有在听进去。

超脱天地，遨游宇宙。

真的可以回去吗？

还有一丝丝的迷茫之意。

但叶南天脑中忽的就坚定了一个念头。

哪怕身躯不是自己的，哪怕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过一次，但说到底，自己仍是异乡人！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观念，就算这身躯再怎么不排斥异世界，自己在地球的亲人，朋友，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意，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根本无法磨灭的。

进来宫殿的那一刻，叶南天就知道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落衡虽然平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可他在看到对方面目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不愿立刻打破幻境。

虽然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真实的，但他依旧想贪图那一丝丝的温暖。

如不是落衡强行将他拉了出来，叶南天可能真的会在其中沉沦。

如不是落衡的一番话，他可能真的会失去一颗武道之心。

叶南天忽然觉得自己真应该要好好的感谢落衡。

神吗，亿万载未出现过的境界？

“真的可以突破虚空吗？”

叶南天再度开口确定。

落衡轻轻的点了点头。

旋即，眼中最后一丝迷茫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南天握紧了拳头。

“我叶南天发誓，此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在证神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终点。不成功便成仁。”

还未脱离青涩的声音响彻整个识海，却是那般的坚定，那般的不顾一切。

就像一根已经离弦的箭，下方是埋葬了无数骸骨的万丈深渊，前方是未知，迎面却是风浪，只能够一往无前的冲向目标，没有退路可言。

而少年坚定的信念在那一刻竟令得落衡眼眸微微失神。

曾几何时，也有过同样的声音在怒吼，在不甘平庸的死去中，在对准自己的方向后，孤帆启航。

刹那间，落衡仿佛依稀在叶南天身上看到了，曾经一样不屈的那个身影。

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这，才能有得到他吞天妖帝护道的资格呢。

“喂，妖帝。”

有些不自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落衡应了声。

“那个。。。”

别扭之意更浓

“有话就说。”

“……”

“真是磨磨唧唧的。”

。。。。。

“谢谢”

轻轻的声音在此回荡开来。

旋即识海中没了少年的身影。

而落衡怔了怔。

然后，下一秒。

万年小黑脸上第一次露出来了

无比灿烂，且，发自内心的笑。

虽然，这表情放在一条狗上，画面是真的有些牵强。